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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薇薇追思父亲刘震将军:来世还要做您的女儿

时间:2025-02-21 22:30:05  来源:余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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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此刘震将军诞辰110周年之际,经家人授权,特意编发此文以为深切地缅怀。

刘震(1915年3月3日—1992年8月20日)湖北省孝感县人。一九三一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一九三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红二十五军第七十五师二二五团连指导员、营政治委员,红十五军团第七十五师二二五团政治委员、师政治委员。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一一五师三四四旅六八八团政治处主任、团政治委员、独立团团长,三四四旅旅长,新四军第四师十旅旅长,第三师十旅旅长兼淮海军分区司令员,第三师副师长。解放战争时期,任中共吉江省委书记兼吉江军区司令员、政治委员,东北民主联军第二纵队司令员,第四野战军十四兵团副司令员兼三十九军军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中南军区空军司令员,东北军区空军司令员,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司令员,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副司令员兼空军学院院长、政治委员,沈阳军区副司令员,新疆军区司令员,军事科学院副院长。一九五五年被授予上将军衔。是中国共产党第八届候补中央委员,第十一、十二届中央委员。一九八五年在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会议上被增选为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

在我们的新中国临近七十周年诞辰之际,作为开国元勋的后代,我想通过追思父亲生平的点点滴滴,展示一代中国军人的高尚情怀。

从我记事起,总是看见工作了一天的父亲,在晚餐过后走进书房批阅桌上永远堆放着厚厚一叠的文件、内参。有时我会乘警卫员送茶水的机会溜进去 ( 因为母亲规定我们不能打搅父亲办公) 扎进父亲怀中,固执地试图去掰直他那两根因受伤而永远弯曲的手指;或是心疼地抚摸他右腮下子弹穿过深深凹陷的地方 (我知道这个伤疤的故事,当时要不是子弹射到牙齿而是直接穿过脑部,也许永远不会有我们父女相偎的情景 )。每逢此时父亲便要开始讲述听过无数次的战斗故事,我马上堵住双耳,口中喊道: 不听不听,和尚念经。其实在我心中,父亲就像黄继光、董存瑞一样是活着的战斗英雄。我曾翻看过母亲珍藏着父亲的那堆一级勋章和荣誉军人证书,这些就足以证明了父亲辉煌的戎马生涯。

休息之余父亲会在四合院中散步,年幼的我一直气喘嘘嘘地跑步紧追在父亲大步流星的矫健身**。 等到有一天终于追上了父亲的步伐,那是许多年后我已成为军中一员,而他在历尽文革的磨难已是人过六旬老人。

看了美国电影 ” 音乐之声 ” 应该记得退役的上校在家中施行军队管理,孩子们一听到哨音马上列队集合。父亲对我们的管教也很严格,他曾说:军人的娃娃怎么能不会游水 ( 游泳)、放枪 (射击) ? 于是我在四、五岁时就被赶进两米深的泳池,父亲言传身教,所有暑假的周日都用在了游泳训练。然后再带去海边,因为父亲说:真正学会游泳是在大风大浪之中。

父亲对我们的爱有他独特的方式 ,记得有时深夜醒来,睡眼朦胧中看见父亲的身影,他在检查门窗或是为我们掖好被子( 后来才知道在军队中这叫 ” 查铺 ”)。

身为军人的父亲并不总是表情严肃、不拘言笑。周日里,父亲唤来专业学习钢琴的二姐说:给我们弹一首“红湖水浪打浪”这是电影 《红湖赤卫队 》的插曲,他最喜爱的歌。每次都是父亲那带着浓重湖北味儿的宏亮嗓音感染了我们,当全家人高声合唱时,兴致勃勃的父亲还挥动双臂打着拍子。这是我终生怀念的最快乐的美好时光。

文革之后,父亲在一九七三年恢复了工作,调任沈阳军区。 新中国成立以来他一直在空军工作, 加之文革中被关押劳改六、七年,他说,这么多年没有参与野战军的建设,当下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不然怎样去领导、指挥一支现代化的军队,于是年过六旬的他常常深入部队,足迹遍布东北三省。这片土地曾经是父亲在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浴血奋战的地方,对它有着深厚的感情,如今重返故土,父亲以百倍的精力投身在工作中。

我曾陪同过父亲走访边防哨所慰问基层官兵。其实下部队视察是件十分辛苦的事 , 尤其是去边界哨卡,有些守卫边防部队驻地偏远,父亲常常是不顾吉普车一路颠簸得腰酸背痛,一下车便去看望战士们。查看他们的住宿情况,询问部队的伙食改善,与士兵们谈心拉家常。

后来我在上海读书时,每次收到父亲的来信,多么希望那是一封嘘寒问暖的家书,但它们永远都是一篇篇政治教育文件,满纸写的是 “要注意影响, 艰苦朴素, 吃苦耐劳, 积极要求进步 ” 诸如此类。

另有一件我记忆深刻的事: 七十年代中苏关系一度紧张,两国边界时有摩擦。 在军区报社工作的大哥正在中苏边界驻防部队体验生活, 报社领导曾询问父亲是否将大哥调回,父亲坚决地说,守卫边界的战士千千万万,这时他最应该和他们在一起,怎么能做逃兵? 父亲是将爱全部给了士兵,而对子女像战士一样严厉。

我曾陪同父亲参加过两次大规模的野战部队演习,而且都是在夜晚进行。指挥部设置在露天,关外的夜晚寒冷,父亲身着军大衣一连几个小时都在专注地聆听着无线电中两军指挥员下达的作战布署,指挥命令及战况。 午夜时分演习结束了,我困意难耐走进临时搭建的帐篷倒头便睡。 清晨一觉醒来,看见行军床上和衣而睡的父亲,帐篷外警卫员低声告诉我,演习完毕后父亲要听取交战双方指挥员的汇报,然后作出总结上报军区,他说,首长一直工作到凌晨才回来休息。 

听到这里,我眼前浮现出林彪九一三事件后, 母亲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五、六年杳无音信的父亲,当我们来到河北x空军飞行学院探望他时, 专案组人员将我们领到院后勤部的饲养组,在满是苍蝇粪味冲天的猪圈前面,我看见一位头发花白,脖上扎着毛巾, 身着洗得发白的军装的老大爷正在干活。“爸爸! ”尽管一眼认出了他,我只在心里喊着,却无论如何张不开口,因为面前的这位路人称之 ” 老大爷 ” 的人,怎么会是儿时的我亲密依偎在他怀中的父亲? 他又怎么会是每逢国庆佳节身着礼服配带勋章, 登上天安门城楼检阅军队的那位气宇轩昂的将军  一  我的父亲?! 这一幕期盼多年的父女重逢竟成为我人生中最心酸,最无奈的记忆。 不愿让警卫员看到夺眶涌出的泪水, 我转身走进帐篷 望着熟睡的父亲,感觉此刻的他不仅仅是我崇拜的战斗英雄,更像是史书记载中那些忍辱负重, 坚贞不渝, 名垂千古, 流芳百世的忠臣良将。 这位少年时因不堪贫穷压迫, 离别了唯一的亲人——困病交加的祖父,投身革命;从此枪林弹雨, 出生入死;文革中身陷囹圄, 初心未改一生一世都奉献给了崇高的理想和事业,他就是我的父亲,一位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的共和国军人!

如今父亲逝世多年, 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财富,他用光明磊落, 胸怀坦荡的一生教会我许许多多,让我选择了做一个诚实、正直、善良的人。如若父亲泉下有知,我想说:父亲!来世还要做您的女儿。

作者/ 刘薇薇:刘震之女,家中排行老六 ,毕业于第二军医大学,曾任职于总后药检所。

审核:薛成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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