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武辉夏评|著名作家余德庄中篇小说集《命缘》

德庄是几十年的老友了，八十年代我在市科协《课堂内外》杂志社和市文联《红岩》杂志社当过一段时间的美术编辑，因为市动物园不放我出来，又回到本单位继续当美工。其间，我给很多报纸和杂志投稿发表自己的画作，特别是在《红岩》杂志社给很多诗人、作家画了不少题画、插图。那时，就认识了编辑部的余德庄，成为了好友。

余德庄中篇小说集《命缘》

有些朋友过从甚密，交往频繁，成为知己朋友。也有像德庄这样的朋友，平时各忙各的，很少交往，然而又彼此心照不宣，互相欣赏，若即若离，友情却像老酒一样仍然醇厚。

朋友的朋字就是两个月亮平等地互相围绕着旋转，谁也不是太阳，朋友之间相互帮助，相互支持，相互鼓励，也是友情的量子纠缠，君子之交淡如水，只要彼此真实。有时，朋友之间做的一件小事，会让对方铭记一生，也是人间快事。我永远都记得自己在市文化宫举办《舞在空间》的画展时，德庄兄从外地回渝，那天下雨，已近黄昏，他没有回家，直接拉着行李箱便赶来祝贺我的画展。

当时，我甚为感动，认定此君可交矣！

扯远了，回到正题。

余德庄的中篇小说集《命缘》，最近两天抽时间拜读了。此书有三篇小说《西窗烛语》《老吃街逸响》和《命缘》，三篇小说各有异彩，三篇合一成册，书名为《命缘》，说明德庄对此作的看重，这里我也就《命缘》这篇小说浅谈一点读后感。

德庄在开篇楔子中就谈及：在一次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后参加工作的公安老战友的聚会上，有年轻的与会者称在人们的印象中，他们那一代年轻人除了勤奋工作，似乎是“没有爱情故事的一代”。大家对此深感不以为然。在众人鼓动下，本作品的主人公樊惠兰终于开口，讲述了自己所亲身经历的这个被称为《命缘》的故事。

出身在云南山乡的惠兰，母亲生下她不到十天就得月子风死了，父亲认定她是个讨命债的，又是一个女孩，便将她扔给外公外婆就一去不回了。苦命的惠兰所幸得到外公外婆的疼爱，虽然家境贫寒，还有一丝温暖，还上学读了几年书。外公外婆却有一个心病，二人都年老体衰，害怕哪天两眼一闭，管不了外孙女，怕她今后遭罪，便给惠兰定了“娃娃亲”。所以，她就有了一个叫楼景春的可亲可爱的小哥哥。两个小孩从小青梅竹马，天真无邪地在一起玩耍长大，有了非同寻常的别样亲情。然而两人却无缘长相厮守，楼哥哥长大后参军去了东北，双方天遥地远地只能靠三两个月才能见到的一纸书信保持着联系。后来惠兰被重庆的西南公安学校招收为学员，两人书信不断，感情日深。直到有一天惠兰突然接到了一封楼景春写来的一封“绝交信”，称他已另有所好，决定了断他们之间的恋爱关系！

惠兰对此难以接受，痛苦异常，但她却也是一个自尊自强的女子，知道楼景春确实已经“死心”后，不得不默默地接受了现实，决心全身心投入学习和工作，一个人好好地生活下去。

然而，人生却总是在有缘和无缘之间徘徊，人生分定，各有天缘，这就是命中注定。

西南公安校卫生所所长龚敬，是个见识不俗，才华横溢的青年，在去云南招收学员途中，曾在贵阳的医院里陪护意外受伤的惠兰，后来在工作中也多有接触关照并且对她产生了好感，但因为知道惠兰已有恋人，一直保持着理智的距离。后来在闺蜜蛮妹的热心撮合下，两人终于走到了一起，过上了琴瑟和谐的生活，使惠兰慢慢淡化了对她影响至深的初恋情结，生活开始有了新的亮色。

不料天不恤人，龚敬在一次重大的医疗事故中被判有罪，被开除公职，打入“另册”，直接被送到大凉山劳教。

惠兰对丈夫不离不弃，多有关怀鼓励，在独自拖儿带崽和经济困窘中得到她的友情帮助。

新时代来临后，龚敬恢复工作，一家三口终得幸福团聚。惠兰和龚敬决定向已在昆明工作的蛮妹表示感谢，蛮妹这时才向二人透露了一个已经守口如瓶地保守多年的秘密：这些年来她按时资助他的所有资金，全部都是来自楼景春之手！并且坦言：他是有负于你，又攀上了高枝的人，这钱不要白不要！

惠兰很快从惊讶中冷静下来，表示不管他是出于怜悯之心还是补偿之意，她都不能收下这些钱，必须如数奉还！

但因楼景春对自己的一切一直秘而不宣，蛮妹完全不清楚他到底身在何方。

惠兰和龚敬开始长时间地寻找楼景春，几年过去，依然没有任何线索。直到有一次她到东北出差在四平市的一家荣军疗养院观看伤残军人演出时，才见到了早在抗美援朝时期就在一次执行紧急军务时遭受重伤，成为四肢残缺且终身失去生育能力的特级伤残军人的楼景春，几十年来他一直独自一人以疗养院为家，所谓的“另外有人”之类的说辞全系子虚乌有！

因真相大白而受到巨大冲击和感动的惠兰和丈夫决定将楼景春接到家里**照顾。楼景春最终认可了他们的真诚意愿和周到安排。三位老人组成了一个超越世俗的温暖大家庭。楼景春得到惠兰和龚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照顾。

几年后龚敬病重，去世前将惠兰和景春叫到床前，以三掌紧握示意他们在自己走后重续旧缘。

因为生活和照料的不便，社区的工作人员也特意上门关照，让两位老人破除心理障碍，结为正式夫妻。二老领证后，龚敬的挂相成了他们唯一的证婚人和祝福者。

数年后，景春病逝，惠兰将他安葬在龚敬的墓茔旁边，并不顾留学海外的儿子的强烈反对，在他们近旁买下了自己百年后的墓地……

《命缘》立意高越，不落俗套，用心用情至深，描写细致入微，故事情节感人肺腑，是那种能引发心灵触动，情感波澜，令人掩卷难忘的好小说！入书前该作能在《中国作家》杂志全刊头条位置隆重推出，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作者：武辉夏

左：武辉夏 右：余德庄

武辉夏

重庆市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

冯玉祥诗书画院执行院长

著名画家

余德庄

重庆市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

重庆文学院原院长

著名作家

主编：薛钦泽

审核：薛成毅